北京哪些医院白癜风最权威 https://wapyyk.39.net/bj/zhuanke/89ac7.html记得那还是我来北京上学的那年,年也是闹非典的那年,我成为了末代北京广播学院的一名伪大学生,之所以说末代,是因为第二年年的9月,北京广播学院正式更名为中国传媒大学,北京广播学院从此成为历史,“北广”被“中传”取代。之所以说是伪大学生,因为虽然我外表身佩北京广播学院校徽,入住梆子井大学生公寓,坐火车享受半价待遇。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不是通过普通高考走进的大学校门,而是通过一种叫远程教育的方式进来的,我们这种学生不迁北京户口,不发派遣证也就是后来的大学生就业报到证,毕业证是成人教育毕业证,并加注“远程教育”字样。
同学们来自五湖四海,这其中河南和山东占了一大半,没错我们都是全国高考分数线不统一的受害者,同时我们也是普通高考的失败者。我们在各自的省份无法考出那么高的分数,来占据那分配给我们省少得可怜的个位数的名额。只有通过这种方式来“曲线救国”,实现自己的名校梦。
我就读的是新闻学专业,属于北广的王牌专业,隶属于当时的新闻传播学院.这可是北广的三大起家院系之一(新闻系发展成为新闻传播学院,并衍生出了当今独步天下,世界唯一的播音主持艺术学院。外语系发展成为国际传播学院,其中用一个全国文科类院校唯一设置的五年制专业,叫国际新闻,这个专业出了个名人叫陈鲁豫。无线电系发展成为信息工程学院)
我在梆子井的大学生公寓为四人间,下桌上铺的那种,这在十六年前的当时属于比较高端的。我的室友有三人,一个是我的同班同学,名叫孙龙,陕北延安人,和我年龄相当,他高中毕业以后又去郑州广播电视学校播音与主持艺术专业读了两年中专,毕业后在河南省濮阳市某保险公司任职(我擦,这是什么神操作,高中毕业后不去读大学去读中专,播音主持专业不去电视台去保险公司上班?看不懂)。另外两个人都是属于新闻学(电视编辑方向)续本科(就是专升本,二年制),隶属于当时的电视学院。一个名字叫做马德涛,黑龙江牡丹江人,毕业于牡丹江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入学之前已经是海林市(牡丹江市下属县级市)电视台的新闻节目主持人。最后的这个是个重量级人物,他叫韩怀*,江苏邳州人,毕业于山东理工大学(他上大学时,学校的名字还叫做山东工程学院)英语专业入学前也已经是邳州市(徐州市下辖县级市)电视台的正式员工了,最重要的是,他是我们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已婚已育的,更是我们四个人中唯一一个带着工资来上学的。他身材高大,人长得也精神。(他也是目前我们宿舍中混的最好的一个,韩哥本科毕业以后以33岁的高龄考取了研究生,曾经担任过中国传媒大学南广学院的校长办公室主任)这也就是说我的三个室友都是有过工作经验和社会阅历的,只有我一个人是个刚出高中校门的生瓜蛋子。
北广的校园不大,大概只有六七百亩的样子,就这还是年合并了之前的中国矿业大学(北京)东区(原北京煤炭管理干部学院)的结果。没合并之前更小(北京的大学普遍都不大,大概是京城寸土寸金的缘故吧)。隔壁就是著名的北京第二外国语学院。我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规划的,偏偏把这两个学校孤零零的放在了东五环外。别看学校不大,人才培养层次却五花八门,多种多样:博士后、博士、硕士、第二学士学位、本科,续本科、高职(专科),非学历教育那就更多了:各种进修班、研修班、短训班、夜大学等等。这其中含金量最高的就是普通本科了,被称为“小本”(并非曹云金相声里面的小学本科,因为招生名额少因此得名)。北广的专业也有点杂,普通类和艺术类大概的比例为6;4,文理大杂烩,还有冷门的小语种。
北广是个充满名利诱惑的地方,因此学风多少有点浮躁。都是奔着成名成腕考进来的,哪有那么多时间做学问,出名要趁早啊!因此多次出现毕业生放弃保研名额而的现象(例如当今央视的当家新闻主播欧阳夏丹)。北广虽然是个谈恋爱的好去处,才子如织,美女如云。白杨树下,核桃林里,免不了花前月下,出双入对。但是在北广,大学时代的保鲜期总是显得太短,毕业季即是分手季。
北广有个很不好的毛病,也不知道是那一届开始的,是谁发明的。就是老生和新生之间等级森严,新生看见老生必须称师哥师姐,否则下场很严重,尤其是艺术生为重。(其实这么多年过去,回看当时不过是一些小把戏,恶作剧。不过当时让很多新生受不了)据说是因为考进北广的学生都太优秀了,不教育太狂以后会栽大跟头。这种行为颇有点《水浒传》里面杀威棒的意思。这种行为早在在开学*训的时候就开始了。幸亏我们这些伪大学生不参加*训,侥幸逃过一劫。
还记得那次老乡会,作为高考大省的河南学子在北广也是人才济济。
席间,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酒酣耳热之际,播音专业的女生表演绕口令,录音专业的男生吹起了萨克斯风……而我啥也不会,只能在一旁默默的看着。当时的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只能频频喝酒来掩饰我伪大学生的尴尬。
宴毕,我的老乡,也是这次老乡的组织者,给我分配了一个美差——送两位播音专业的女生回宿舍。
我至今还清晰地记得那个秋风沉醉的晚上,那位苗条的女生名字叫麻宁,河南鹤壁人。那位略微丰满的女生叫时冉,河南信阳人。只恨那个晚上时间过得太快,没多大功夫,转眼就到了她们的宿舍中蓝公寓。
就在我返回梆子井的路上,发现学校的核桃林里有一位中年男子,身材略胖,在哪里自顾自的说这话,不时引来旁边的人驻足观看,还对着他指指点点,我大概齐听了几句,说他是个博士,一天到晚神神叨叨的,没啥前途!博士还么有前途?是的,你没有听错:北广的全日制博士毕业以后撑死了也就是个大学教师,然后一步一步地往上混,远没有那些在职的博士混得好(这些人大多功成名就,拿个学位纯粹是为了镀金)。不过我倒是很钦佩这位!
十年后,我偶然间在网络上看到有一档知识型脱口秀栏目叫做《逻辑思维》,主讲人正是那个曾经在核桃林里面自说自话,旁若无人,戴着眼镜的罗胖子。
怀念北京广播学院,怀念中国传媒大学,怀念北京市朝阳区定福庄东街一号,更怀念我那已经逝去的青葱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