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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期智慧掩埋痛苦名导演王扶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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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初识张燕云

康征

有情原比无情苦,

生死相关总在心。

也是前缘天作合,

何妨黛玉泪淋淋。

以上是某人评论《红楼梦》的诗句。王扶林也是这样的心情,他虽不会泪淋淋,但也是“枉自嗟呀,空牵挂”。

王芝芙的去世,使王扶林失去了五彩缤纷的世界。他一度情绪低沉,悲观厌世,有时借酒浇愁愁更愁。

白天他从紧张繁忙的拍摄中寻求解脱。夜晚回到家,物是人非,人去楼空,每件家具,每本书籍,都能勾起他对她美好的回忆。本来不足十五平米的客厅,被家俱和书柜挤得满满的,不知怎么的,此时倒显得渺悠悠,空荡荡。他遗世而独立,彷佛也要羽化成仙,随她而去。

家人此时都已进入梦乡,他真想叫醒他们,让孩子们陪陪他,陪他天南海北地聊聊天,千万不要让他一个人在和前妻相濡以沫的客厅独处啊。但次日孩子们还要上班。他不能老拖住他们,自已的伤感只有自已尽快排遣。生死是自然规律,谁也逃不过这一关。他只能忍着、忍着......。

在悲痛之中,他想起王芝芙在临终前才告诉他的一段经历。

他一直以为她切除左肺,是因为在农村医疗条件差,耽搁了病情。实际是,早在土改时,她是因为照顾患肺病的战友而染上了结核菌。半个世纪地沉默,半个世纪地封锁,是怕影响家人和战友的关系。王芝芙,你太伟大了,你太令人敬仰了,若有来生,还作夫妻。

大导演本来就名震寰宇,丧妻的消息更像是长了翅膀。不久,一位外地戏曲剧团的女主演登门拜访。她说是慕电视剧《红楼梦》之名而来。

观众是上帝,对于本身是文艺界的观众,他更不能拒之门外。从她那上下一般粗的体形判断,该女士大约五十岁上下,浓妆艳抹,架一副占据脸部三分之一的墨镜,其打扮和做派,很具戏曲演员的风姿。她先谈电视剧《红楼梦》如何如何好,继而希望女儿能参加他的剧组。最后还说,她是独身,很希望和他交朋友。并记下他的地址。初次拜访持续两三个小时,她看他没话了,她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去。

人走信到,每封来信都是密扎扎好几张纸,从她艺术上的坎坷到目前在剧团的处境,从个人离婚到目前的生活状况,从大事到小事,描写详尽,木石人儿也感动。但她只是一往情深,对王扶林的心境并不了解。

王仍沉浸在对王芝芙的思念里,想都没想再有第二次婚姻降临。这位戏曲演员,似乎过于天真,她对他的性格、脾气、乃至家庭趣味,有多少了解呢?即使一见钟情也是双方的事儿,哪能剃头挑子一头热呢?再说,爱情是什么,恐怕这位女士是一头雾水。爱情既不是花前月下,也不是肉欲,更不是权钱结合,爱情既高贵又优美,既幸福又痛苦,它是心与心的交流,是在困难面前那份共同克服的勇气,是奋斗之后歇息的温馨港湾,这些,那位女士都是陌生的。

王扶林感谢女演员的美意和盛情,但不能收受她投过来的木瓜,更不能报之以琼琚。他给她打去了一封信,王扶林说,自己即将结婚了。从此,再没听到她的信息。 

出于爱惜人才,出于对他人格的敬佩,不断有人为王扶林作红娘,但王的心境是一潭死水。

严重的自悲感,使他对“再婚”淡之又淡。你不是导演了《红楼梦》吗,何言自悲?

不错,是导演了《红楼梦》,但那是怎样的坎坎坷坷、曲曲折折、多灾多难啊!他拿出了吃奶的力气,当时还是毁誉参半。之所以取得一些成绩,那也是天时、地利、人和的原故,他王扶林不能像有些人,明明下了一只鸡蛋,硬说是下了一枚鸵鸟大蛋。

镜中的华发,再次提醒他,已经是含饴弄孙的年龄,怎能再效刘伶醉酒或张生跳花墙呢。

已届退休的王扶林,拍剧一个接一个,令许多导演羡慕不已。常年在外,过的是热热闹闹的集体生活,他宁肯不回家,把孤独和哀思,留在他那间和王芝芙日夜相守的会客厅。

但和尚总要归庙,总不能老作游方僧。拍完《风流皇后》,原空**治部文工团团长苏某来访,他是饰演顺治帝的演员苏可的父亲。原以为苏团长是为他儿子演戏的事前来,谁知是扮演红娘来了。

苏团长说,他们文工团的副团长和爱人分居多年,近年办了离婚手续,他们很愿意促成这门婚事。隔了一天,苏团长来电相催,诚恳地要求王扶林和他们的副团长晤面。

王的初婚是自由恋爱,从未在第三者的参与下谈情说爱,今天竟被人牵着鼻子走,已是不大自然,但盛情难却,只好应允。

当苏团长引荐并告退之后,王扶林和副团长张燕云在客厅就座。这是一位四十多岁,眉目清秀、朴实大方、很有气质的部队干部。她很坦诚,说话得体,有条不紊,自然亲切。初次见面,不可能谈得那样直白,一个多小时之后,双方握别。从握手的力度看,他们愿意再叙衷情。

要不要再婚?这是王扶林要立即考虑的问题。剧组再好,毕竟是逢场做戏,戏完人散,他仍孓然一身,形影相吊。

这时,社会上正流行着潘美辰的《我想有个家》,凄凉而煽情的嗓音直锥王扶林的耳膜: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华丽的地方,

在我疲倦的时候,

我会想到它。

我想有个家,

一个不需要多大的地方,

在我受惊的时候,

我才不会害怕.....。

人都有七情六欲,潘美辰唱到了王的心里。是啊,他不能老是“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做一个流浪艺人。家业,家业,有家才有业,他开始在情的柔软的绿地上,收敛他那任性的马蹄。

张燕云,这是上帝在王的下半生送来的最好的礼物。作为导演,王有他看人的独到的本领。

她任文工团上校副团长,*治上肯定不成问题。她演员出身,浑身上下散发着青春和爽利。多年的行*工作,使她谈吐不卑不亢,实实在在,而文艺工作的本身,又铸就了她的文化素养和艺术品位。

夫妻之间除了柴米油盐,更重要的是趣味相投,在艺术上有交流。王芝芙在这方面给了王扶林很多支持。如果再有第二次婚姻,王扶林希望对方不仅是妻子,还是益友和艺友。凭王的直觉,张燕云是这种人。

其实,王扶林早就被张燕云相过了,而且是被她pass的一个。

那是在张燕云的战友郑燕昌家里,郑从空*文工团,转业到中国电视剧制作中心当制片主任。有一天,郑燕昌特意约王扶林到家谈工作,并且还约了众多女战友到家和郑妻小聚,众多女士中,就有张燕云。只不过,只有郑燕昌和张燕云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在乎情”,包括王扶林在内的其他人,都被蒙蔽了。

张燕云对王扶林的印象并不好,见他头发灰白,精神萎糜,穿一件灰大衣,蜷缩在沙发上,张燕云婉拒了郑先生的美意。

彼一时此一时也,那时王扶林还没有从丧妻的悲痛中解脱,自然是“精神萎糜”,而今天是“龙马精神”,二者恰恰是同一个人。差一点失之交臂,命运之神一定是个爱开玩笑的傢伙,而月老在俏俏地准备红縄。

作者简介

康征,国家一级导演。年毕业于上海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同年分配在中央电视台文艺部。年调河南电视台。历任文艺组副组长、电视剧处副处长、处长。为河南电影电视家协会顾问,中国电视家协会会员、中国电影家协会会员。

康征与王扶林是我国电视剧事业发展初期的亲历者和导演界的领*人物,执导过《铜鼓》、《*河东流去》、《焦裕禄》、《她的代号白牡丹》、《坠子皇后乔清秀》等多部影视剧。曾三次荣获全国电视剧最高奖《飞天》奖,一次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年获全国《德艺双馨电视百佳》奖,并多次获优秀导演奖和河南省文化艺术成果奖。他不仅精通影视编导业务,且文字功底深厚,发表了许多小说、散文、诗歌以及剧本。本书即是其用导演的视角写导演,以戏剧文学的笔触写戏剧人生的一部精品力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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